求八百至一千的叙事、写景散文,

问题描述:

求八百至一千的叙事、写景散文,
朱自清的《背影》、《荷塘月色》、《绿》、《冬天》、《桨声灯影离得秦淮河》、《看花》、《莱茵河》、《扬州的夏日》,巴金的《春天里的秋天》、《机器的诗》,高尔基的《春天的旋律》,老舍的《春风》,鲁迅的《秋夜》,冰心的《珍珠泉》、《小桔灯》,林语堂的《秋天的况味》,林清玄的《清净之莲》,周作人的《故乡的野菜》,梁衡《夏感》.以上散文已有,求其它的千字散文和主要内容.切记:我要的是散文和散文的主要内容,不是散文诗!
1个回答 分类:语文 2014-11-29

问题解答:

我来补答
  西湖的六月十八夜
  在杭州住着的,都该记着阴历六月十八这一个节日吧.它比什么寒食、上巳、重九……都强,在西湖上可以看见.
  杭州人士向来是那么寒乞相的(不要见气,我不算例外);惟有当六月十八的晚上,他们的发狂倒很像有点彻底的(这是鲁迅君赞美蚊子的说法),这真是佛力庇护,——虽然那时班禅还没有去.
  说杭州是佛地,如其是有佛的话,我不否认它配有这称号.即此地所说的六月十八,其实也是个佛节日.观世音菩萨的生日听说在六月十九,这句话由来远矣,是千真万确的了,而十八正是它的前夜.
  三天竺和灵隐本来是江南的圣地,何况又恭逢这位“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芳诞.——又有靓丽的字样了,死罪,死罪!——自然在进香者的心中,香烧得早,便越恭敬,得福越多.这所谓“烧头香”.他们默认以下的方式:得福的多少以烧香的早晚为正比例.得福不嫌多,故烧香不怕早.一来二去,越提越早,反而晚了(你说这多么费解).于是便宜了六月十八的一夜.
  不知是谁的诗我忘怀了,只记得一句,可以想像从前西子湖的光景,这是“三面云山一面城”.现在打桨于湖上的却永无缘拜识了.云山是依然,但濒湖女墙的影子哪里去了?我们凝视东方,在白日只是成列的市廛,在黄昏只是星星的灯火,虽亦不见得丑劣,但没出息的我总会时常去默想有这么一丝森严、曲折、颓败的雉堞倒印在湖水的纹奁里.
  从前既有城,即不能没有城门,滨湖之门自南而北凡三:曰清波,曰涌金,曰钱塘,到了夜深,都要下锁的.烧香客人们既要赶得早,且要越早越好,则不得不飞跨这三座门,他们的妙法不是爬城,不是学鸡叫(这多么下作而且险),只是隔夜赶出城.那时城外荒荒凉凉的,没有湖滨、聚英,更别提西湖饭店、新新旅馆之流了,于是只好作不夜之游,强颜与湖山结伴了,好在天气既大热又是好月亮,不会得受罪的.至于放放荷花灯这种把戏,都因为惯住城中的不甘清寂,才想出来的花头,哪里真有什么难题.杭州人有了西湖,乃老躲在城里,必要被官府(关城门)佛菩萨(做生日)两重逼迫着方始出来晃荡一夜,这真是寒乞相之至了.拆了城依旧如此,我看还是惰性难除吧,不见得彻底发泄狂气呢.
  我在杭州一住五年,却只过了一个六月十八夜,暑中往往他去,不是美国就是在北京.记得有一年上,正当六月十八早晨我动身北去的,莹环他们却在那晚上讨了一只疲惫的划子,在湖中飘泛了半晌,据说那晚的船很破烂,游得也不畅快,但她既告我以游踪,毕竟使我愕然.
  去年住在俞楼,真是躬逢其盛,是时和H君一家还同住着.H君平日兴致是极好的,他的儿女们更渴望着这佳节.年年住居城中,与湖山究不免隔膜,现在却移家湖上了.上一天先忙着到岳坟去定船.在平时泛月一度,约费杖头资四五角,现在非三元不办了.到十八下午,我们商量去到城市买些零食,备嬉戏时的咬嚼.我俩和Y·L两小姐,背着夕阳,打桨悠悠然去.
  归途车上白沙堤,则流水般的车儿马儿或先或后和我们同走,其时已黄昏了.呀,湖楼附近竟成一个小小的市集.楼外楼高悬着眩目的石油灯,酒人已如蚁聚,小楼上下及楼前路畔,填溢着喧哗和繁热.夹道树下的小摊儿们,啾啾唧唧在那边做买卖,如是直接于公园,行人来往,曾无间歇,偏西一望,从岳坟的灯火瞥见人气的浮涌,与此地一般无二.这和平素萧萧的绿杨,寂寂的明湖大相径庭了.我不自觉的动了孩子的兴奋.
  饭很不得味的匆匆吃了,马上就想坐船.但是不巧,来了一群女客,须得尽先让她们耍子儿;我们惟有落后了.H君是好静的,主张在西泠桥畔露坐憩息着,到月上了再去荡桨.我们只得答应着,而且我们也没有船.大家感到轻微的失意.
  西泠桥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我们坐了一会儿,听远处的箫鼓声,人的语笑都迷蒙疏阔得很,顿遭逢一种凄寂,迥异我们先前所期待的了.偶然有两三盏浮漾在湖面的荷灯飘近我们,弟弟妹妹们便说灯来了.我瞅着那伶俜摇摆的神气,也实在可怜的很呢.后来有日本仁丹的广告船,一队一队,带着成列的红灯笼,沉填的空大鼓,火龙船的在里湖外湖间穿走着.似乎抖散了一堆寂寞.但不久映入水心的红意越宕越远越淡,我们以没有船赶它们不上,更添许多无聊.——淡黄月已在东方涌起,天和水都微明了.我们的船尚在渺茫中.
  月儿渐高了,大家终于坐不住,一个一个的陆续溜回俞楼去.H君因此不高兴,也走回家.那边倒还是热闹的.看见许多灯,许多人影子,竟有归来之感,我一身尽是俗骨吧?嚼着方才亲自买来的火腿,咸得很,乏味乏味!幸而客人们不久散尽了,船儿重系于柳下,时候虽不早,我们还得下湖去.我鼓舞起孩子的兴致来:“我们去,我们快去吧!”
  红明的莲花飘流于银碧的夜波上,我们的划子追随着它们去.其实那时的荷灯已零零落落,无复方才的盛.放的灯真不少,无奈抢灯的更多.他们把灯都从波心里攫起来,摆在船上明晃晃地,方始踌躇满志而去.到烛尽灯昏时,依然是条怪蹩脚的划子,而湖面上却非常寥落;这真是杀风景.“摇罢,上三潭印月.”
  西湖的画舫不如秦淮河的美丽;只今宵一律装点以温明的灯饰,嘹亮的声歌,在群山互拥,孤月中天,上下莹澈,四顾空灵的湖上,这样的穿梭走动,也觉别具丰致,决不弱于她的姊妹们.用老旧的比况,西湖的夏是:“林下之风”,秦淮河的是“闺房之秀”.何况秦淮是夜夜如斯的;在西湖只是一年一度的美景良辰,风雨来时还不免虚度了.
  公园码头上大船小船挨挤着.岸上石油灯的苍白芒角,把其他的灯姿和月色都逼得很黯淡了,我们不如别处去.我们甫下船时,远远听得那边船上正缓歌《南吕·懒画眉》,等到我们船拢近来,早已歌阑人静了,这也很觉怅然.我们不如别处去.船渐渐的向“三潭印月”划动了.
  中宵月华的皎洁,是难于言说的.湖心悄且冷;四岸浮动着的歌声人语,灯火的微芒,合拢来却晕成一个繁热的光圈儿围裹着它.我们的心因此也不落于全寂,如平时夜泛的光景;只是伴着少一半的兴奋,多一半的怅惘,软软地跳动着.灯影的离乱,波浪的皴皱,云气的奔驰,船身的动荡……一切都和心象相溶合.柔滑是入梦的惟一象征,故在当时已是不多不少的一个梦.
  及至到了“三潭印月”,灯歌又烂漫起来,人反而倦了.停泊了一歇,绕这小洲而游,渐入荒寒境界;上面欹侧的树根,旁边披离的宿草,三个圆尖石潭,一支秃笔样的雷峰塔,尚同立于月明中.湖南没有什么灯,愈显出波寒月白;我们的眼渐渐饧涩得抬不起来了,终于摇了回去.另一划船上奏着最流行的《三六》,柔曼的和音依依地送我们的归船.记得从前H君有一断句是“遥灯出树明如柿”,我对了一句“倦桨投波密过饧”;虽不是今宵的眼前事,移用却也正好.我们转船,望灯火的丛中归去.
  梦中行走般的上了岸,H君夫妇回湖楼去,我们还恋恋于白沙堤上尽徘徊着.楼外楼仍然上下通明,酒人尚未散尽.路上行人三三五五,络绎不绝.我们回头再往公园方面走,泊着的灯船少了一些,但也还有五六条.其中有一船挂着招帘,灯亦特别亮,是卖凉饮及吃食的,我们上去喝了些汽水.中舱端坐着一个华妆的女郎,虽然不见得美,我们乍见,误认她也是客人,后来不知从哪儿领悟出是船上的活招牌,才恍然失笑,走了.
  不论如何的疲惫无聊,总得挨到东方发白才返高楼寻梦去;我们谁都是这般期待的.奈事不从人愿,H君夫妇不放心儿女们在湖上深更浪荡,毕竟来叫他们回去.顶小的一位L君临去时只咕噜着:“今儿玩得真不畅快!”但仍旧垂着头踱回去了.只剩下我们,踽踽凉凉如何是了?环又是不耐夜凉的.“我们一淘走吧!”
  他们都上重楼高卧去了.我俩同凭着疏朗的水泥栏,一桁楼廊满载着月色,见方才卖凉饮的灯船复向湖心动了.活招牌式的女人必定还支撑着倦眼端坐着呢,我俩同时作此想.叮叮当,叮叮冬,那船在西倾的圆月下响着.远了,渐渐听不真,一阵夜风过来,又是叮……当,叮……冬.
  一切都和我疏阔,连自己在明月中的影子看起来也朦胧得甚于烟雾.才想转身去睡;不知怎的脚下踌躇了一步,于是箭逝的残梦俄然一顿,虽然马上又脱镞般飞驶了.这场怪短的“仲夏夜梦”,我事后至今不省得如何对它.它究竟回过头来瞟了我一眼才走的.我哪能怪它.喜欢它吗?不,一点不!
  (俞平伯(1900-1990),名铭衡,字平伯,以字行.我国著名的诗人、散文作家、红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浙江德清人.生于苏州.早年积极参加新文学运动,曾是新潮社、文学研究会成员.1919年底毕业于北京大学文科.1922年,他的著作《红楼梦辨》完稿,次年出版.1925年起,历任燕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大学中文系讲师、教授、系主任等职.1946年任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主要作品《人生不过如此》,《红楼梦辨》,诗集《冬夜》、《古槐书屋间》,散文集《燕知草》、《杂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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