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江西)平常的沈从文 黄永玉 从一九四六年起,我同表叔沈从文开始通信,积累到文化大革命前,大约有了一两百封。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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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江西)平常的沈从文 黄永玉 从一九四六年起,我同表叔沈从文开始通信,积累到文化大革命前,大约有了一两百封。可惜在“文革”时,全给弄得没有了。解放后,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一次为他出的一本作品选中,他自己的序言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和我的读者都行将老去。”那是在五十年代中期,现在九十年代了。这句伤感的预言并没有应验,他没有想到,他的作品和他的读者都红光满面长生不老。 他的一生,是不停的“完成”的一生。他自己也说过:“我从来没想过‘突破’,我只是‘完成’。”如果想要在他头上加一个非常的形容词的话,他是非常非常平常的“平常”。他的人格、生活、情感、欲望、工作和与人相处的方式,都在平常的状态运行。老子说“上善若水”,他就像水那么平常,永远向下,向人民流动,滋养生灵,长年累月生发出水磨石穿的力量。 因为平常,在困苦生活中才能结出从容的丰硕果实。 好些年前,日本政府派了三个专家来找我。据说要向我请教,日本某张钞票上古代皇太子的画像,因为服饰制度上出现了疑点,所以怀疑那位皇太子是不是真的皇太子。若果这样,那张钞票就可能要废止了。这是个大事情,问起我,我没有这个知识。我说幸好有位研究这方面的大专家长辈,我们可以去请教他。 在他的客厅里请他欣赏带来的图片。 他仔细地翻了又翻,然后说“……既然这位太子在长安住过很久,人又年轻,那一定是很开心的了。青年人嘛!长安是很繁荣的,那么买点外国服饰穿戴穿戴、在迎合新潮中得到快乐那是有的;就好像现在的青年男女穿牛仔裤赶时髦一样。如果皇上接见或是盛典,他是会换上正统衣服的”。“敦煌壁画上有穿黑白直条窄裤子的青年,看得出是西域的进口裤子。不要因为服装某些地方不统一就否定全局,要研究那段社会历史生活、制度的‘意外’和‘偶然’”。“你们这位皇太子是个新鲜活泼的人,在长安的日子过得好,回日本后也不舍得把长安带回的这些服饰丢掉,像我们今天的人留恋旅游纪念品的爱好一样……” 问题就释然了,听说那张钞票今天还在使用。 客人问起他的文学生活时,他也高兴地说到正在研究服饰的经过,并且说:“……那也是很‘文学的!”并且哈哈笑了起来——“我像写小说那样写它们。” 这是真的,那是本很美的文学作品。 沈从文对待苦难的态度十分潇洒。 “文革”高潮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忽然在东堂子胡同迎面相遇了,他看到我,却装着没看到我,我们擦身而过。这一瞬间,他头都不歪地说了四个字:“要从容啊!” 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骨肉长辈,我们却不敢停下来叙 叙别情,交换交换痛苦;不能拉拉手,拥抱一下,痛快地哭一场。 “要从容啊!”这几个字包含了多少内情。也好像是家乡土地通过他的嘴巴对我们两代人的关照,叮咛,鼓励。 日子松点的时候,我们见了面,能在家里坐一坐喝口水了。有一次,他说他每天在天安门历史博物馆扫女厕所,“这是造反派领导、革命小将对我的信任,虽然我政治上不可靠,但道德上可靠……” 又有一次,他说,有一天开斗争会的时候,有人把一张标语用糨糊刷在他的背上,斗争会完了,他揭下那张“打倒反 共文人沈从文”的标语一看,说:“那书法太不像话了,在我的背上贴这么蹩脚的书法,真难为情!他原应该好好练一练的!” 时间过得很快,他到湖北咸宁干校去了,我也到河北磁县在解放军监管下劳动了三年,我们有通信。他那个地方虽然名叫双溪,有万顷荷花,老人家身心的凄苦却是可想而知的。他来信居然说:“这里周围都是荷花,灿烂极了,你若来……”在双溪,身边无任何参考,仅凭记忆,他完成了二十一万字的服装史。 钱钟书先生,我们同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一次在我家聊天他谈到表叔时说:“你别看从文这人微笑温和,文雅委婉,他不干的事,你强迫他试试!” 表叔是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他的才能智慧、人格品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想,是我们故乡山水的影响吧。 19.指出下面这句话所体现的人物语言特色,分析它的表达效果(5分) 那书法太不像话了,在我的背上贴这么蹩脚的书法,真难为情!他原来应该好好练一练的! 【答案】特色:幽默风趣、意味深长。效果:沈从文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既委婉地吐露了心中的不平之气,显示了自己的人格尊严,又含蓄地讽刺了侮辱他的人,表达了对他们的轻蔑态度。 我的疑问:首先,我觉得这句话的语言特色是朴素的,生活化的。 其次,我觉得他的表达效果是表明作者不关心自己的遭遇反而关注书法,表现了作者从容的生活态度和厚重的文学底蕴,这也恰是本文主旨。 请老师帮我指出我思想存在的问题以及答案的由来。谢谢。
请老师帮我指出我思想存在的问题以及答案的由来。谢谢。
1个回答 分类:语文 2014-03-16

问题解答:

我来补答
解题思路: 同学你好,该题给出的参考答案是非常合理的,你对该问题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解题过程:
解答好本题必须联系语境。“沈从文”说这句话的背景是自己被作为“反共文人”而“打到”,这是“文化大革命”给予沈从文的烙印。一个人在斗争会上被“打到”,不论是谁,这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何况沈从文只是一介文人!然而此时的沈从文没有去怒骂“刽子手”,没有去痛斥“共产党”,竟然有“心情”去对标语“评头论足”,足见其表达透露出幽默感,也让他人感到别有一番滋味。这里,他并不是真正的关注“书法”,而是怨气的“含蓄”流露。因为在当时的“文革”中,出现了大量的冤假错案,被打倒者往往“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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