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次以地道一词来评价傅雷,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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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两次以地道一词来评价傅雷,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1个回答 分类:综合 2014-11-04

问题解答:

我来补答
补充:说起傅雷,总不免说到他的严肃.
傅雷的严肃是严肃到十分,表现出一个地道的傅雷.他自己可以笑,他的笑脸只许朋友看.在他的孩子面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严父.阿聪、阿敏那时候还是一对小顽童,只想赖在客厅里听大人说话.大人说的话,也许孩子不宜听,因为他们的理解不同,傅雷严格禁止他们旁听.有一次,客厅里谈得热闹,阵阵笑声,傅雷自己也正笑得高兴.忽然他灵机一动,蹑足走到通往楼梯的门旁,把门一天,只见门后哥哥弟弟背着脸并坐在门槛后面的台阶上,正缩着脖子笑呢.傅雷一声呵斥,两个孩子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里逃跑上楼.梅馥也赶了上去.在傅雷前,她是抢先去责骂儿子;在儿子前,她却挡了爸爸的感怒,自己温言告诫.等他们俩回来,客厅里渐渐回复了当初的气氛.但过了一会儿,在笑声中,傅雷又突然过去开那扇门,阿聪、阿敏依然鬼头脑并坐在原处偷听.这回傅雷可冒火了,梅馥也起不了中和作用.只听得傅雷厉声呵斥,夹杂着梅馥的调解和责怪.一个孩子想是哭了,另一个还想为自己辩白.我们谁也不敢劝一声,只装做不闻不知,坐着扯淡.傅雷回客厅来,脸都气青了.梅馥抱歉地为客人换上热茶,大家又坐了一会儿,辞了,不免叹口气:“唉,傅雷就是这样!”
有人说傅雷“孤傲如云间鹤”,傅雷却不止一次在钟书和我面前自比为“墙洞里的上老鼠”——是否在为莫罗职曾把伏尔泰比做“一头躲在窟中的野兔”呢?傅雷的自比,乍听未免滑稽.梅馥称傅雷为“老傅”.我回家常和钟书研究:那是“老傅”还是“老虎”,因为据他们的乡音,“傅”和“虎”没有分别,而我觉得傅雷在家里有点儿像老虎似的,他却自比为“小老鼠”!但傅雷这话不是矫情,也不是谦虚.我想他只是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心情.他对所有的朋友都一片至诚,但在众多的朋友里,难免夹杂些不够朋友的人.误会、偏见、忌刻、骄矜,会造成人事上无数矛盾和倾轧.傅雷曾告诉我们,某某“朋友”昨天还在他家吃饭,今天却在报纸上骂他.这种事不止一遭.傅雷讲起的时候,虽然眼睛里带些气愤,嘴角上挂着讥诮,总不免感叹人心叵测、世情险恶,觉得自己老实得可怜,孤弱得无以自卫.他满头棱角,动不动就会触犯人;又加脾气急躁,止不住要冲撞人.他知道自己不善在仁途上圆转旋.他可以安身的“洞穴”.只是自己的书斋.他也像老鼠那样,只在洞口窥望外面的大世界.他并不像天上的鹤,翘首云外,不悄顾视地下的泥淖.傅雷对国计民生念念不忘,可是他也各市地遵循《刚第特》的教训吧,只潜身书斋,做他的翻译工作.
傅雷爱吃硬饭.他的必格也像硬米粒儿那样僵硬、干爽;软和懦不是他的美德,他全让给梅馥了.朋友们爱说傅雷固执,而我则看到了他的固而不执,有时候竟是很随和的.他有事和钟书商量,尽管讨论得很热烈,他并不固执.他和周煦良同志合办《新语》,尽管这种事钟书毫无经验,他也不摈弃外行的意见.他有些朋友(包括我们俩)批评他不让阿聪进学校会使孩子脱离群众,不善适应社会.傅雷从谏如流,就把阿聪送入中学读书.钟书建议他临什么字帖,他就临什么字帖;钟书忽然发兴用草书抄笔记,他也高兴地学起十七帖来,并用草书抄稿子.
1954年在北京召开翻译工作会议,傅雷未能到会,只提交了一份书面意见,讨论翻译问题.讨论翻译,必须举出实例,才能说明问题.傅雷信手拈来,举出许多谬误的例句.他大概忘了例句都有主人.他显然没料到这份意见书会大量印发给翻译者参考.他拈出例句,就好比挑出人家的错来示众了.这就触怒了许多人,都大骂傅雷狂傲.有一位老翻译家竟气得大哭.平心说,把西方文字译成中文,至少也是一项极繁锁的工作.译者尽管认真仔细,也不免挂一漏万.译文里的谬误,好比猫狗身上的跳蚤,很难捉拿净尽.假如傅雷打头先挑自己的错作引子,或者挑自己几个错作陪,人家也许会心悦诚服;假如傅雷事先和朋友商谈一下,准会想得周到些.当时他和我们相隔两地,读到钟书责备他的信,他气呼呼地对我们沉默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就又恢复书信来往.
傅雷的认真,也和他的严肃一样,常表现出一个十足地道的傅雷.有一次他称赞我的翻译.我不过偶尔翻译了一篇极短的散文,译得也并不好,所以我只当傅雷是照例敷衍,也照例谦逊一句.傅雷怫然忍耐了一分钟,然后沉着脸发作道:“杨绛,你知道吗,我的称赞是不容易的.”我当时颇像顽童听到校长错误的称赞,既不敢笑,也不敢指出他的错误.可是我实在很感激他对一个刚试笔翻译的人如此认真看待.而且只有自己虚怀若谷,才会过高地估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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