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
2.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3.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4.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交给我一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但我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了；他便叮嘱我将来照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5.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诲,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