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看世界
周倩莺
我常常被人笑眼睛小.“你一笑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线!”人们总这么说.然而,我却爱极了这对小眼睛,感谢它让我看到的一切.
清晨,被母亲连骗带哄地从床上拖起,眼前是模糊的一片,睡眼惺忪间,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哦,是了,家住的大楼正在进行外墙装修.几个月前,他们用有着铁锈的杆子搭起了脚手架,围上了绿压压的沙.而此时,工人们已早早地“上了岗”,踏得板子“噌噌”作响.
等电梯,下楼.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这是楼道清扫阿姨的杰作,每个早晨,讲不定在哪个角落,我都会遇见她.她拿着拖把,满头大汗,看见我,总会用她的北方口音说上一句,“呦,那么早就去上学了呀!”我笑着点点头,“是啊.”这样的对话日复一日地进行,从不间断.偶尔我会看一眼她继续打扫的背影,她总说我早,那她自己呢?
乘上地铁,飞速前行.这个城市,有地铁的地方,就有繁华.而这情这景,即使在薄雾还未散去的晨间,也丝毫不能被掩饰.
下了地铁,快步走着,离学校还有大约一刻钟的脚程.沿路的商店大多大门紧闭,除了少数叫卖蛋饼的人家.那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我倒是经常见着,她一年四季都坐在马路一边,手上摆弄着不知是织给谁的毛衣,面前的箱子里是各个品种的袋装牛奶、豆浆.
像这样连地摊都算不上的“小卖部”,我总能在小时候见到.而如今看到她,看见她的摊子,让我有了种返朴归真的感觉.或许,她的目的并不在赚那点小钱,而是想织完那毛衣,赏赏这晨景.
很快,走到学校.对着门口值勤的老师眯起眼睛——我那是在笑.
进校后的情景还是让我大吃一惊.那是一片工地,和家住的大楼一个模样.甚至,连工人都和早上踏着板子走过的人相似.他们有着黝黑的皮肤,不知多久没洗的衣裤.这不,还都戴着顶黄色的安全帽.只是,这时的工人,用着一种我看不清是什么的眼神望着进校的我们,如此的状况似乎已出现了很久.
我恐怕是没办法再眯起小眼了.
一路走来,透过这双小眼睛,我见到了这个世界的许多面.有精彩的、丰富的,也有带给人思考的.谁说小眼睛不好?我的它就给了我不同的心情,写下不一样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