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吧!)在那黑暗的深夜里.蜷蛐在黑暗角落里低声啜泣的一幕,就如同电影里极恐怖的面画不时地显现在我的面前,无限的愧疚便一齐袭向我的心头……
“妈!妈!妈!”我撕着嗓门叫着,“我的集邮册哪去了?你看见没有啊?再找不到我会跳楼的!”――向把我当作心肝宝贝的母亲三步两步地赶紧跑上楼来了.
“怎么啊?看你急的……”
“我的邮册不见了,里面可是有好几套绝版的邮票,还有我同学从家里偷来送我的‘四大美女呢’!你到底拿了没?……我明明放在这柜子里的……”
十几个柜子全被我拉了出来,里面的书、试卷散了一地,当时我真怕是疯了,脑子里只喊着：“还我邮票!
“没有啦!”我对着母亲大喊大叫.
“弟弟拿没?把他叫来,该不会拿去卖了吧?”
妈“逼问”弟弟,弟弟矢口否认.
“会不会是小翠拿的?她今天中午进来过,唉,别人家养人的孩子可信不得哦!”
小翠是我亲妹妹,只是刚出生就送人了,和家里人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最近上中学,离我家近,中午便回家里来.而我,自上高中便极少回家,也便难得见她一面,见了面也生疏得如同陌生人一般,极少讲话.
母亲的话并不近情理,可是我昏了头,坐着哽咽起来,“干嘛这样,谁拿了,还给我嘛……干嘛这样.”这件事经母亲的“高见”和我的态度似乎“明朗了”.
第二天,母亲便找小翠“谈话”,平日里文静的她,只吼了一句：“我没有!”清晰而坚定,我的神经似乎也为之一震.
母亲继续着.她一句话也不再说,咬着牙,坐着,低着头,我分明地看到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却终于没有落下来.
“他们对你不好,要钱,可以说嘛,小孩子,多大年纪,怎么得了?交出来,没人会怪你的……”
她站了起来,用一种分别充满怨恨的目光盯着母亲,而后用余光瞥了我一眼,便走进了她的房间.
那一眼,竟让我有哭的冲动,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躺……
“硬硬的,什么啊……”我的心一跳,随即摸出了那本邮册……
我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踱到她的门前――我错了.
一阵压低了声音却直撩人心地啜泣,她就这样蜷曲在被里,哭泣着,
委曲,
怒恨……
忽然间,无限的愧疚涌向我的心头……
我的亲妹妹……别人养大的孩子……
同样是骨肉,母亲对有前科的弟弟的否认不加怀疑,而对―向文静的妹妹却多加怀疑和责难,为什么?
我对母亲对她的怀疑不加质疑,只是不了解吗?
不,是感情的亲疏阻碍着我们理智的思维,作出错误的决断.
她,自小离家,与我们无情感的沟通交流,而弟弟朝夕相处,有了情感,我们对弟弟有发自内心的爱抚,有了情感的特意偏袒,而她,由于在我们心底不占席位,我们不加思考,便将错误的论断给了她.
人的情感时常阻碍我们对事物的理智认识和判断,于是有了各种无法弥补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