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菜市场杀鱼的
冬天菜市场上杀鱼加快了进度,又比较环保,腥气都冻得封住了.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敞着怀儿穿个黑皮夹克,鱼娘子问：“你要啥?”黑皮夹克用手一指红塑料大浴盆：“三道鳞.”东北的语言总是象被冰冻过一样,硬绑绑的.据说三道鳞刺儿少,又据说逆鳞的鱼不吉利.
鱼娘子从水里捞出一条湿淋淋的鱼,鱼滑滑地在她的胶皮手套里被捏着扭动,鱼尾执拗地打着挺、鱼嘴一开一合张成“O”型,头发蓬乱的鱼娘子问：“打死?”
“嗯!”
一条鱼的性命就这样谈妥了,凶器是一个长把儿的螺丝刀,鱼娘子翻转过螺丝刀,用带棱儿的木头柄瞄准长条的鱼头“绑”、“绑”两下,把它打昏迷.肯定是没死（鱼粪没淌下来）,就用一个专用的工具（以我多年生活经验是把一个锯齿状的铝制捞勺弄成凹型）按住鱼“哗哗”的活着逆向刮鳞,鱼身体两侧的鳍硬硬的支愣着.然后用凹型的铝勺锯齿撬开鱼的薄片腮,只一剜,“滋呀”一声剜出紫红色的鳃,滤网状的鳃组织还冒着热气儿.翻过面儿来再一剜,竖起白肚皮,“噗”的从肛门里捅进去长剪刀,直直的豁开肚皮,撕裂到鱼下巴壳,戴手套的指头伸进肚囊里一抠,满澄澄掏出来：红的是肝、黄的是籽、白的是弯曲的肠子全部出来,软塌塌的一陀滴滴答答顺着拐弯的胳膊流淌.扯过个方便袋“哗啦啦”灵活的把猎物扔进去,方便袋被滴溜溜拧了好几圈,“给钱!”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进医院就是个合格的手术师、麻利的开膛手.
劝君没事保重身体,医师的手法未必如这鱼娘子熟练,不死也得活遭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