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毕淑敏的短文章至少两篇.

问题描述:

求毕淑敏的短文章
至少两篇.
1个回答 分类:语文 2014-09-26

问题解答:

我来补答
我很重要
当我说出“我很重要”这句话的时候,颈项后面掠过一阵战栗.我知道这是把自己的额头裸露在弓箭之下了,心灵极容易被别人的批判洞伤.
许多年来,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表示自己“很重要”.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我不重要”.
作为一名普通士兵,与辉煌的胜利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一个单薄的个体,与浑厚的集体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一位奉献型的女性,与整个家庭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随处可见的人的一分子,与宝贵的物质相比,我们不重要.
我们------简明扼要地说,就是每一个单独的“我”------到底重要还是不重要?
我是由无数星辰日月草木山川的精华汇聚而成的.只要计算一下我们一生吃进去多少谷物,饮下了多少清水,才凝聚成这具美好的躯体,我们一定会为那数字的庞大而惊讶.平日里,我们尚要珍惜一粒米、一叶菜,难道可以对亿万粒菽粟亿万滴甘露濡养的万物之灵,掉以丝毫的轻心吗?
当我在博物馆里看到北京猿人窄小的额和前凸的吻时,我为人类原始时期的粗糙而黯然.他们精心打制出的石器,用今天的目光看来不过是极简单的玩具.如今很幼小的孩童,就能熟练地操纵语言,我们才意识到人类已经在进化之路上前进了多远.我们的头颅就是一部历史,无数祖先进步的痕迹储存于脑海深处.我们是一株亿万年苍老树干上最新萌发的绿叶,不单属于自身,更属于土地.人类的精神之火,是连绵不断的链条,作为精致的一环,我们否认了自身的重要,就是推卸了一种神圣的承诺.
回溯我们诞生的过程,两组先命基因的嵌合,更是充满了人所不能把握的偶然性.我们每一个个体,都是机遇的产物.
常常遥想,如果是另一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就绝不会有今天的我……
即使是这一个男人和这一个女人,如果换了一个时辰相爱,也不会有此刻的我……
即使是这一个男人和这一个女人在这一个时辰,由于一片小小落叶或是清脆鸟啼的打搅,依然可能不会有如此的我……
一种令人怅然以至走入恐惧的想像,像雾蔼一般不可避免地缓缓升起,模糊了我们的来路和去处,令人不得不断然打住思绪.
我们的生命,端坐于概率垒就的金字塔的顶端.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们还有权利和资格说我不重要吗?
对于我们的父母,我们永远是不可重复的孤本.无论他们有多少儿女,我们都是独特的一个.
假如我不存在了,他们就空留一份慈爱,在风中蛛丝般无法附丽地飘荡.
假如我生了病,他们的心就会皱缩成石块,无数次向上苍祈祷我的康复,甚至愿灾痛以十倍的烈度降临于他们自身,以换取我的平安.
我的每一滴成功,都如同经过放大镜,进入他们的瞳孔,摄人他们的心底.
假如我们先他们而去,他们的白发会从日出垂到日暮,他们的泪水会便太平洋为之涨潮.
面对这无法承载的亲情,我们还敢说我不重要吗?
我们的记忆,同自己的伴侣紧密地缠绕在一处,像两种混淆于一碟的颜色,已无法分开.你原先是黄,我原先是蓝,我们共同的颜色是绿,绿得生机勃勃,绿得苍翠欲滴.失去了妻子的男人,胸口就缺少了生死做关的肋骨,心房裸露着,随着每一阵轻风滴血.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就是齐斩斩折断的琴弦,每一根都在雨夜长久地自鸣……
面对相濡以沫的同道,我们忍心说我不重要吗?
俯对我们的孩童,我们是至高至尊的唯一.我们是他们最初的宇宙,我们是深不时测的海洋.假如我们隐去,孩子就永失淳厚无双的血缘之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万劫不复.盘子破裂可以粘起,童年碎了,永不复原.伤口流血了,没有母亲的手为他包扎.面临抉择,没有父亲的智慧为他谋略……面对后代,我们有胆量说我不重要吗?
与朋友相处,多年的相知,使我们仅凭一个微蹙的眉尖、一次睫毛的抖动,就可以明了对方的心情,假如我不在了,就像计算机丢失了一份不曾复制的文件,他的记忆库里留下不可填补的黑洞.夜深人静时,手指在揿了几个电话键码后,骤然停住,那一串数字再也用不着默诵了.逢年过节时,她写下一沓沓的贺卡.轮到我的地址时,她闭上眼睛……许久之后,她将一张没有地址只有姓名的贺卡填好,在无人的风口将它焚化.
相交多年的密友,就如同沙漠中的古陶,摔碎一件就少一件,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成品.面对这般友情,我们还好意思说我不重要吗?
我很重要.
我对于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是不可或缺的主宰.我的独出心裁的创意,像鸽群一般在天空翱翔,只有我才捉得住它们的羽毛.我的设想像珍珠一般散落在海滩上,等待着我把它用金线串起.我的意志向前延伸,直到地平线消失的远方……
没有人能替代我,就像我不能替代别人.我很重要.
我对自己小声说.我还不习惯嘹亮地宣布这一主张,我们在不重要中生活得太久了.
我很重要.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放大了一点.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这种呼唤中猛烈地跳动.
我很重要.
我终于大声地对世界这样宣布.片刻之后,我听到山岳和江海传来回声.
是的,我很重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勇气这样说.我们的地位可能很卑微,我们的身份可能很渺小,但这丝毫不意味着我们不重要.
重要并不是伟大的同义词,它是心灵对生命的允诺.
对于一株新生的树苗,每一片叶子都很重要,对于一个孕育中的胚胎,每一段染色体碎片都很重要.甚至驰骋寰宇的航天飞机,也可以因为一个油封橡皮圈的疏漏而凌空爆炸,你能说它不重要吗?
人们常常从成就事业的角度,断定我们是否重要.但我要说,只要我们在时刻努力着,为光明在奋斗着,我们就是无比重要地生活着.
让我们昂起头,对着我们这颗美丽的星球上无数的生灵,响亮地宣布----------
素面朝天
素面朝天.我在白纸上郑重地写下了这个题目.夫走过来说,你是要将一碗白皮面,对着天空吗?
我说有一位虢国夫人,就是杨贵妃的姐姐,她自恃美丽,见了唐明皇也不化妆,所以就被称为……夫笑了,说,我知道.可是你并不美丽.
是的,我不美丽.但素面朝天并不是美丽女人的专利,而是所有女人都可以选择的一种生存方式.

看着我们周围.每一棵树、每一叶草、每一朵花,都不化妆,面对骄阳、面对暴雨、面对风雪,它们都本色而自然.它们也会衰老和凋零,但衰老和凋零也是一种真实.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为何要将自己隐藏在脂粉和油彩的后面?
见一位化过妆的女友洗面,红的水黑的水蜿蜒而下,仿佛洪水冲刷过水土流失的山峦.那个真实的她,像在蛋壳里窒息得过久的鸡雏,渐渐苏醒过来.我觉得这个眉目清晰的女人,才是我真正的朋友.片刻前被颜色包裹的那个形象,是一个虚伪的陌生人.
脸,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证件.我的父母凭着它辨认出一脉血缘的延续;我的丈夫,凭着它在茫茫人海中将我找寻;我的儿子,凭着它第一次铭记住了自己的母亲……每张脸,都是一本生命的图谱.连脸都不愿公开的人,便像捏着一份涂改过的证件,有了太多的秘密.所有的秘密都是有重量的.背着化过妆的脸走路的女人,便多了劳累,多了忧虑.
化妆可以使人年轻,无数广告喋喋不休地告诫我们.我认识的一位女郎,盛妆出行,艳丽得如同一组霓虹灯.一次半夜里我为她传一个电话,门开的一瞬,我惊愕不止.惨亮的灯光下,她枯黄憔悴如同一册古老的线装书.“我不能不化妆.”她后来告诉我.“化妆如同吸烟,是有瘾的,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不化妆的我.化妆最先是为了欺人,之后就成了自欺.我真羡慕你啊!”从此我对她充满同情.我们都会衰老.我镇定地注视着我的年纪,犹如眺望远方一幅渐渐逼近的白帆.为什么要掩饰这个现实呢?掩饰不单是徒劳,首先是一种软弱.自信并不与年龄成反比,就像自信并不与美丽成正比,勇气不是储存在脸庞里,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化妆品不过是一些高分子的化合物、一些水果的汁液和一些动物的油脂,它们同人类的自信与果敢实在是不相干的东西.犹如大厦需要钢筋铁骨来支撑,而决非几根华而不实的竹竿.
常常觉得化了妆的女人犯了买椟还珠的错误.请看我的眼睛!浓墨勾勒的眼线在说.但栅栏似的假睫毛圈住的眼波,却暗淡犹疑.请注意我的口唇!樱桃红的唇膏在呼吁.但轮廓鲜明的唇内吐出的话语,却肤浅苍白……化妆以醒目的色彩强调以至强迫人们注意的部位,却往往是最软弱的所在.
磨砺内心比油饰外表要难得多,犹如水晶与玻璃的区别.
不拥有美丽的女人,并非也不拥有自信.美丽是一种天赋,自信却像树苗一样,可以播种可以培植可以蔚然成林可以直到地老天荒.
我相信不化妆的微笑更纯洁而美好,我相信不化妆的目光更坦率而直诚,我相信不化妆的女人更有勇气直面人生.
有时候若不是为了工作,假若不是出于礼仪,我这一生,将永不化妆.
 
 
展开全文阅读
剩余: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