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生活中,能够引起人们思考的事物总是和人们的生命联系在一起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可能成为人们思考的对象,因为她们已经和人类的生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人们在思考的过程中回味着自己的生活经历,咀嚼着酸甜苦辣,并从中悟出人生的真谛.我常常这样想到,有的生命平平淡淡,有的生命轰轰烈烈,世界呈现出千姿百态的生命,又是那样的自然而然,这种现象的出现是不是要告诉人类什么样的道理?而且,世界也是有生命的,那她又在用自己这种生命的强大诉说什么?
暮春的午后,在庭院的小路上散步,心情自然是轻松的.窄窄的小路两旁,车前子长了满地.有的已经将淡黄色的春衣蜕去,穿上了绿绿的夏装.有的还盘桓在春天的明媚里,淡黄色的生命还是那么葱葱郁郁.这些车前子在春天温暖的阳光抚爱下,尽情地享受着生命的美丽,确实也十分惬意.我不知道,这些活泼、欢乐的车前子,它们是要用自己的生命诉说什么样的奇迹?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我的疑问而已.我知道,能够悟出自然界和人类生活中道理的人往往是那些善于思考、并不懈追求的人.这类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哲人.我自信自己决不是哲人,也不会成为哲人.因此,对于这些欢乐、活泼的车前子,它们究竟是在诉说什么?确实是一个我永远也不会想出答案的问题.可是,它们到底是在诉说着生命的茁壮呢?还是在诉说着春天的美丽?
有一次,老作家孙犁在游泰山时,看见几个年轻人在泰山极顶不是在欣赏泰山的风光,却是围坐在一块巨石上打扑克.他感叹道：扑克何处不能打?泰山风光却能享受几回?然而,朱自清又说：“老于抽烟的人,一叼上烟,真能悠然遐想.他霎时间是个自由自在的身子,无论他是靠在沙发上的绅士,还是蹲在台阶上的瓦匠.”可见,生命原来是这样的多层次、多角度的,生命的内涵原来是这样的丰富无比、博大无比.在僧尼的生命中,既无爱也无伴侣,尚且还可以享受孤独的美丽,更何况我们这些俗人了,可以享受的美丽就更多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一问,这种种的享受到底是在诉说着什么呢?是在诉说着生命的丰富和博大呢?还是在诉说着人类的选择和追求?
有一年的冬季,和一位友人到一条无名的小河边去游玩.当我们踏上了那条黄沙满地的河床时,看到了一幅凄凉、惨淡而又悲壮的景象.昔日无比热烈的生命现在都已经干枯了,寒冷、凛冽的冬风不时地扬起了黄沙向它们干枯的生命扑去,可它们仍然抖擞着生命的顽强,仿佛也是在诉说什么.可它们究竟是在诉说着什么?是在诉说着季节变幻的残酷和无情呢?还是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和不屈?
“我感到那云状的种子在我心底强烈地碰撞上什么东西,我不能不被生命豪华的、奢侈的、不计成本的投资所感动.也许在不分昼夜的飘散之余,只有一颗种子足以成树,但造物者乐于做这样惊心动魄的壮举.”“那几天真的看到了,满心所感到的是一种折服,一种无以名之的敬畏.”我想,面对着这样鲜活的生命,又有谁能够不折服、不敬畏呢?美国废除奴隶制运动的杰出领袖约翰·布朗,为推翻黑人奴隶制度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在一次战斗中,布朗受伤被俘,遭到奴隶主法庭的非法审讯,被宣判了绞刑以后,执行者故意问他:“累不累?”他慷慨地回答道：“我不累,但请你快一点!”这种奉献和拚搏又是在诉说着什么?是在诉说着生存环境的恶劣呢?还是在诉说着生命的无私?
2009年,我嗅到了两种浓厚的气息.一种是在2009年春节期间各大报刊和各大媒体关于过年的风俗、过年的经历、过年的文化的大量报道中,散发出来的那种文化气息；一种是在世界读书日前后政府和社会对国民阅读和读书活动的重视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深沉思索的气息.这两种气息肯定也是在诉说着什么.可我还是不知道,这两种气息究竟是在诉说着社会的进步呢?还是在诉说着生命原有的温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