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四大杀手是谁?相关的故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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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四大杀手是谁?相关的故事是什么?
1个回答 分类:综合 201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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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荆柯之刺秦王,“风潇潇兮易水寒”.这四人乃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四大死士.
司马迁著的《史记——刺客列传》描述了许多死士.
曹沫者,鲁人也,以勇力事鲁庄公.庄公好力.曹沫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
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与庄公既盟於坛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沫曰:“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既已言,曹沫投其匕首,下坛,北面就群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於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於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沫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
其后百六十有七年而吴有专诸之事.
专诸者,吴堂邑人也.伍子胥之亡楚而如吴也,知专诸之能.伍子胥既见吴王僚,说以伐楚之利.吴公子光曰:“彼伍员父兄皆死於楚而员言伐楚,欲自为报私雠也,非能为吴.”吴王乃止.伍子胥知公子光之欲杀吴王僚,乃曰:“彼光将有内志,未可说以外事.”乃进专诸於公子光.
光之父曰吴王诸樊.诸樊弟三人:次曰馀祭,次曰夷眛,次曰季子札.诸樊知季子札贤而不立太子,以次传三弟,欲卒致国于季子札.诸樊既死,传馀祭.馀祭死,传夷眛.夷眛死,当传季子札;季子札逃不肯立,吴人乃立夷眛之子僚为王.公子光曰:“使以兄弟次邪,季子当立;必以子乎,则光真适嗣,当立.”故尝阴养谋臣以求立.
光既得专诸,善客待之.九年而楚平王死.春,吴王僚欲因楚丧,使其二弟公子盖馀、属庸将兵围楚之灊;使延陵季子於晋,以观诸侯之变.楚发兵绝吴将盖馀、属庸路,吴兵不得还.於是公子光谓专诸曰:“此时不可失,不求何获!且光真王嗣,当立,季子虽来,不吾废也.”专诸曰:“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弟将兵伐楚,楚绝其后.方今吴外困於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无如我何.”公子光顿首曰:“光之身,子之身也.”
四月丙子,光伏甲士於窟室中,而具酒请王僚.王僚使兵陈自宫至光之家,门户阶陛左右,皆王僚之亲戚也.夹立侍,皆持长铍.酒既酣,公子光详为足疾,入窟室中,使专诸置匕首鱼炙之腹中而进之.既至王前,专诸擘鱼,因以匕首刺王僚,王僚立死.左右亦杀专诸,王人扰乱.公子光出其伏甲以攻王僚之徒,尽灭之,遂自立为王,是为阖闾.阖闾乃封专诸之子以为上卿.
其后七十馀年而晋有豫让之事.
豫让者,晋人也,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醳去之.
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於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
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於所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於是襄子乃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雠,而反委质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雠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於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乎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原请君之衣而击之,焉以致报雠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於是襄子大义之,乃使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其后四十馀年而轵有聂政之事.
聂政者,轵深井里人也.杀人避仇,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
久之,濮阳严仲子事韩哀侯,与韩相侠累有却.严仲子恐诛,亡去,游求人可以报侠累者.至齐,齐人或言聂政勇敢士也,避仇隐於屠者之间.严仲子至门请,数反,然后具酒自畅聂政母前.酒酣,严仲子奉黄金百溢,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怪其厚,固谢严仲子.严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幸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以旦夕得甘毳以养亲.亲供养备,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言曰:“臣有仇,而行游诸侯众矣;然至齐,窃闻足下义甚高,故进百金者,将用为大人粗粝之费,得以交足下之驩,岂敢以有求望邪!”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徒幸以养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也.然严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
久之,聂政母死.既已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奉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乃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不幸而母以天年终.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请得从事焉!”严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韩相侠累,侠累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多,居处兵卫甚设,臣欲使人刺之,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其车骑壮士可为足下辅翼者.”聂政曰:“韩之与卫,相去中间不甚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是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聂政乃辞独行.
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卫侍者甚卫.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击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
韩取聂政尸暴於市,购问莫知谁子.於是韩县之,有能言杀相侠累者予千金.久之莫知也.
政姊荣闻人有刺杀韩相者,贼不得,国不知其名姓,暴其尸而县之千金,乃於邑曰:“其是吾弟与?嗟乎,严仲子知吾弟!”立起,如韩,之市,而死者果政也,伏尸哭极哀,曰:“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市行者诸众人皆曰:“此人暴虐吾国相,王县购其名姓千金,夫人不闻与?何敢来识之也?”荣应之曰:“闻之.然政所以蒙污辱自弃於市贩之间者,为老母幸无恙,妾未嫁也.亲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严仲子乃察举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泽厚矣,可柰何!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大惊韩市人.乃大呼天者三,卒於邑悲哀而死政之旁.
晋、楚、齐、卫闻之,皆曰:“非独政能也,乃其姊亦烈女也.乡使政诚知其姊无濡忍之志,不重暴骸之难,必绝险千里以列其名,姊弟俱僇於韩市者,亦未必敢以身许严仲子也.严仲子亦可谓知人能得士矣!”
其后二百二十馀年秦有荆轲之事.
荆轲者,卫人也.其先乃齐人,徙於卫,卫人谓之庆卿.而之燕,燕人谓之荆卿.
荆卿好读书击剑,以术说卫元君,卫元君不用.其后秦伐魏,置东郡,徙卫元君之支属於野王.
荆轲尝游过榆次,与盖聂论剑,盖聂怒而目之.荆轲出,人或言复召荆卿.盖聂曰:“曩者吾与论剑有不称者,吾目之;试往,是宜去,不敢留.”使使往之主人,荆卿则已驾而去榆次矣.使者还报,盖聂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摄之!”
荆轲游於邯郸,鲁句践与荆轲博,争道,鲁句践怒而叱之,荆轲嘿而逃去,遂不复会.
荆轲既至燕,爱燕之狗屠及善击筑者高渐离.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於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於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荆轲虽游於酒人乎,然其为人沈深好书;其所游诸侯,尽与其贤豪长者相结.其之燕,燕之处士田光先生亦善待之,知其非庸人也.
居顷之,会燕太子丹质秦亡归燕.燕太子丹者,故尝质於赵,而秦王政生於赵,其少时与丹驩.及政立为秦王,而丹质於秦.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故丹怨而亡归.归而求为报秦王者,国小,力不能.其后秦日出兵山东以伐齐、楚、三晋,稍蚕食诸侯,且至於燕,燕君臣皆恐祸之至.太子丹患之,问其傅鞠武.武对曰:“秦地遍天下,威胁韩、魏、赵氏,北有甘泉、谷口之固,南有泾、渭之沃,擅巴、汉之饶,右陇、蜀之山,左关、肴之险,民众而士厉,兵革有馀.意有所出,则长城之南,易水以北,未有所定也.柰何以见陵之怨,欲批其逆鳞哉!”丹曰:“然则何由?”对曰:“请入图之.”
居有间,秦将樊於期得罪於秦王,亡之燕,太子受而舍之.鞠武谏曰:“不可.夫以秦王之暴而积怒於燕,足为寒心,又况闻樊将军之所在乎?是谓‘委肉当饿虎之蹊’ 也,祸必不振矣!虽有管、晏,不能为之谋也.原太子疾遣樊将军入匈奴以灭口.请西约三晋,南连齐、楚,北购於单于,其后乃可图也.”太子曰:“太傅之计,旷日弥久,心惛然,恐不能须臾.且非独於此也,夫樊将军穷困於天下,归身於丹,丹终不以迫於强秦而弃所哀怜之交,置之匈奴,是固丹命卒之时也.原太傅更虑之.”鞠武曰:“夫行危欲求安,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连结一人之后交,不顾国家之大害,此所谓‘资怨而助祸’ 矣.夫以鸿毛燎於炉炭之上,必无事矣.且以雕鸷之秦,行怨暴之怒,岂足道哉!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沈,可与谋.”太子曰:“原因太傅而得交於田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诺.”出见田先生,道“太子原图国事於先生也”.田光曰:“敬奉教.”乃造焉.
太子逢迎,却行为导,跪而蔽席.田光坐定,左右无人,太子避席而请曰:“燕秦不两立,原先生留意也.”田光曰:“臣闻骐骥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里;至其衰老,驽马先之.今太子闻光盛壮之时,不知臣精已消亡矣.虽然,光不敢以图国事,所善荆卿可使也.”太子曰:“原因先生得结交於荆卿,可乎?”田光曰:“敬诺.”即起,趋出.太子送至门,戒曰:“丹所报,先生所言者,国之大事也,原先生勿泄也!”田光俯而笑曰:“诺.”偻行见荆卿,曰:“光与子相善,燕国莫不知.今太子闻光壮盛之时,不知吾形已不逮也,幸而教之曰‘燕秦不两立,原先生留意也’ .光窃不自外,言足下於太子也,原足下过太子於宫.”荆轲曰:“谨奉教.”田光曰:“吾闻之,长者为行,不使人疑之.今太子告光曰:‘所言者,国之大事也,原先生勿泄’ ,是太子疑光也.夫为行而使人疑之,非节侠也.”欲自杀以激荆卿,曰:“原足下急过太子,言光已死,明不言也.”因遂自刎而死.
荆轲遂见太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有顷而后言曰:“丹所以诫田先生毋言者,欲以成大事之谋也.今田先生以死明不言,岂丹之心哉!”荆轲坐定,太子避席顿首曰:“田先生不知丹之不肖,使得至前,敢有所道,此天之所以哀燕而不弃其孤也.今秦有贪利之心,而欲不可足也.非尽天下之地,臣海内之王者,其意不厌.今秦已虏韩王,尽纳其地.又举兵南伐楚,北临赵;王翦将数十万之众距漳、邺,而李信出太原、云中.赵不能支秦,必入臣,入臣则祸至燕.燕小弱,数困於兵,今计举国不足以当秦.诸侯服秦,莫敢合从.丹之私计愚,以为诚得天下之勇士使於秦,闚以重利;秦王贪,其势必得所原矣.诚得劫秦王,使悉反诸侯侵地,若曹沫之与齐桓公,则大善矣;则不可,因而刺杀之.彼秦大将擅兵於外而内有乱,则君臣相疑,以其间诸侯得合从,其破秦必矣.此丹之上原,而不知所委命,唯荆卿留意焉.”久之,荆轲曰:“此国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任使.”太子前顿首,固请毋让,然后许诺.於是尊荆卿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门下,供太牢具,异物间进,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以顺适其意.
久之,荆轲未有行意.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入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太子丹恐惧,乃请荆轲曰:“秦兵旦暮渡易水,则虽欲长侍足下,岂可得哉!”荆轲曰:“微太子言,臣原谒之.今行而毋信,则秦未可亲也.夫樊将军,秦王购之金千斤,邑万家.诚得樊将军首与燕督亢之地图,奉献秦王,秦王必说见臣,臣乃得有以报.”太子曰:“樊将军穷困来归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伤长者之意,原足下更虑之!”
荆轲知太子不忍,乃遂私见樊於期曰:“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父母宗族皆为戮没.今闻购将军首金千斤,邑万家,将柰何?”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曰:“於期每念之,常痛於骨髓,顾计不知所出耳!”荆轲曰:“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国之患,报将军之仇者,何如?”於期乃前曰:“为之柰何?”荆轲曰:“原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王,秦王必喜而见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匈,然则将军之仇报而燕见陵之愧除矣.将军岂有意乎?”樊於期偏袒搤捥而进曰:“此臣之日夜切齿腐心也,乃今得闻教!”遂自刭.太子闻之,驰往,伏尸而哭,极哀.既已不可柰何,乃遂盛樊於期首函封之.
於是太子豫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焠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乃装为遣荆卿.燕国有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乃令秦舞阳为副.荆轲有所待,欲与俱;其人居远未来,而为治行.顷之,未发,太子迟之,疑其改悔,乃复请曰:“日已尽矣,荆卿岂有意哉?丹请得先遣秦舞阳.”荆轲怒,叱太子曰:“何太子之遣?往而不返者,竖子也!且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与俱.今太子迟之,请辞决矣!”遂发.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慷慨,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於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遂至秦,持千金之资币物,厚遗秦王宠臣中庶子蒙嘉.嘉为先言於秦王曰:“燕王诚振怖大王之威,不敢举兵以逆军吏,原举国为内臣,比诸侯之列,给贡职如郡县,而得奉守先王之宗庙.恐惧不敢自陈,谨斩樊於期之头,及献燕督亢之地图,函封,燕王拜送于庭,使使以闻大王,唯大王命之.”秦王闻之,大喜,乃朝服,设九宾,见燕使者咸阳宫.荆轲奉樊於期头函,而秦舞阳奉地图柙,以次进.至陛,秦舞阳色变振恐,群臣怪之.荆轲顾笑舞阳,前谢曰:“北蕃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慴.原大王少假借之,使得毕使於前.”秦王谓轲曰:“取舞阳所持地图.”轲既取图奏之,秦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袖绝.拔剑,剑长,操其室.时惶急,剑坚,故不可立拔.荆轲逐秦王,秦王环柱而走.群臣皆愕,卒起不意,尽失其度.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召不得上.方急时,不及召下兵,以故荆轲乃逐秦王.而卒惶急,无以击轲,而以手共搏之.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荆轲也.秦王方环柱走,卒惶急,不知所为,左右乃曰:“王负剑!”负剑,遂拔以击荆轲,断其左股.荆轲废,乃引其匕首以擿秦王,不中,中桐柱.秦王复击轲,轲被八创.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骂曰:“事所以不成者,以欲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太子也.”於是左右既前杀轲,秦王不怡者良久.已而论功,赏群臣及当坐者各有差,而赐夏无且黄金二百溢,曰:“无且爱我,乃以药囊提荆轲也.”
於是秦王大怒,益发兵诣赵,诏王翦军以伐燕.十月而拔蓟城.燕王喜、太子丹等尽率其精兵东保於辽东.秦将李信追击燕王急,代王嘉乃遗燕王喜书曰:“秦所以尤追燕急者,以太子丹故也.今王诚杀丹献之秦王,秦王必解,而社稷幸得血食.”其后李信追丹,丹匿衍水中,燕王乃使使斩太子丹,欲献之秦.秦复进兵攻之.后五年,秦卒灭燕,虏燕王喜.
其明年,秦并天下,立号为皇帝.於是秦逐太子丹、荆轲之客,皆亡.高渐离变名姓为人庸保,匿作於宋子.久之,作苦,闻其家堂上客击筑,傍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从者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窃言是非.”家丈人召使前击筑,一坐称善,赐酒.而高渐离念久隐畏约无穷时,乃退,出其装匣中筑与其善衣,更容貌而前.举坐客皆惊,下与抗礼,以为上客.使击筑而歌,客无不流涕而去者.宋子传客之,闻於秦始皇.秦始皇召见,人有识者,乃曰:“高渐离也.”秦皇帝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矐其目.使击筑,未尝不称善.稍益近之,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朴秦皇帝,不中.於是遂诛高渐离,终身不复近诸侯之人.
鲁句践已闻荆轲之刺秦王,私曰:“嗟乎,惜哉其不讲於刺剑之术也!甚矣吾不知人也!曩者吾叱之,彼乃以我为非人也!”
太史公曰:世言荆轲,其称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马生角”也,太过.又言荆轲伤秦王,皆非也.始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游,具知其事,为余道之如是.自曹沫至荆轲五人,此其义或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较然,不欺其志,名垂后世,岂妄也哉!
曹沫盟柯,返鲁侵地.专诸进炙,定吴篡位.彰弟哭市,报主涂厕.刎颈申冤,操袖行事.暴秦夺魄,懦夫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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