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在哪篇文章中将中国历史概括为”一想做努力而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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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在哪篇文章中将中国历史概括为”一想做努力而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
1个回答 分类:综合 2014-10-10

问题解答:

我来补答
《灯下漫笔》
一,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
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这一种循环,也就是“先儒”之所谓“一治一乱”⑿;那些作乱人物,从后日的“臣民”看来,是给“主子”清道辟路的,所以说:“为圣天子驱除云尔.”⒀现在入了那一时代,我也不了然.但看国学家的崇奉国粹,文学家的赞叹固有文明,道学家的热心复古,可见于现状都已不满了.然而我们究竟正向着那一条路走呢?百姓是一遇到莫名其妙的战争,稍富的迁进租界,妇孺则避入教堂里去了,因为那些地方都比较的“稳”,暂不至于想做奴隶而不得.总而言之,复古的,避难的,无智愚贤不肖,似乎都已神往于三百年前的太平盛世,就是“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了.
但我们也就都像古人一样,永久满足于“古已有之”的时代么?都像复古家一样,不满于现在,就神往于三百年前的太平盛世么?
自然,也不满于现在的,但是,无须反顾,因为前面还有道路在.而创造这中国历史上未曾有过的第三样时代,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

但是赞颂中国固有文明的人们多起来了,加之以外国人.我常常想,凡有来到中国的,倘能疾首蹙额而憎恶中国,我敢诚意地捧献我的感谢,因为他一定是不愿意吃中国人的肉的!
鹤见钓辅⒁氏在《北京的魅力》中,记一个白人将到中国,预定的暂住时候是一年,但五年之后,还在北京,而且不想回去了.有一天,他们两人一同吃晚饭——
“在圆的桃花心木的食桌前坐定,川流不息地献着出海的珍味,谈话就从古董,画,
政治这些开头.电灯上罩着支那式的灯罩,淡淡的光洋溢于古物罗列的屋子中.什么无产阶级呀,Proletariat⒂呀那些事,就像不过在什么地方刮风.
“我一面陶醉在支那生活的空气中,一面深思着对于外人有着‘魅力’的这东西.元人也曾征服支那,而被征服于汉人种的生活美了;满人也征服支那,而被征服于汉人种的生活美了.现在西洋人也一样,嘴里虽然说着Democracy⒃呀,什么什么呀,而却被魅于支那人费六千年而建筑起来的生活的美.一经住过北京,就忘不掉那生活的味道.大风时候的万丈的沙尘,每三月一回的督军们的开战游戏,都不能抹去这支那生活的魅力.”
这些话我现在还无力否认他.我们的古圣先贤既给与我们保古守旧的格言,但同时也排好了用子女玉帛所做的奉献于征服者的大宴.中国人的耐劳,中国人的多子,都就是办酒的材料,到现在还为我们的爱国者所自诩的.西洋人初入中国时,被称为蛮夷,自不免个个蹙额,但是,现在则时机已至,到了我们将曾经献于北魏,献于金,献于元,献于清的盛宴,来献给他们的时候了.出则汽车,行则保护:虽遇清道,然而通行自由的;虽或被劫,然而必得赔偿的;孙美瑶⒄掳去他们站在军前,还使官兵不敢开火.何况在华屋中享用盛宴呢?待到享受盛宴的时候,自然也就是赞颂中国固有文明的时候;但是我们的有些乐观的爱国者,也许反而欣然色喜,以为他们将要开始被中国同化了罢.古人曾以女人作苟安的城堡,美其名以自欺曰“和亲”,今人还用子女玉帛为作奴的贽敬,又美其名曰“同化”.所以倘有外国的谁,到了已有赴宴的资格的现在,而还替我们诅咒中国的现状者,这才是真有良心的真可佩服的人!
但我们自己是早已布置妥帖了,有贵贱,有大小,有上下.自己被人凌虐,但也可以凌虐别人;自己被人吃,但也可以吃别人.一级一级的制驭着,不能动弹,也不想动弹了.因为倘一动弹,虽或有利,然而也有弊.我们且看古人的良法美意罢——
“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
臣士,士臣阜,阜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⒅.”(《左传》昭
公七年)
但是“台”没有臣,不是太苦了么?无须担心的,有比他更卑的妻,更弱的子在.而且其子也很有希望,他日长大,升而为“台”,便又有更卑更弱的妻子,供他驱使了.如此连环,各得其所,有敢非议者,其罪名曰不安分!
虽然那是古事,昭公七年离现在也太辽远了,但“复古家”尽可不必悲观的.太平的景象还在:常有兵燹,常有水旱,可有谁听到大叫唤么?打的打,革的革,可有处士来横议么?对国民如何专横,向外人如何柔媚,不犹是差等的遗风么?中国固有的精神文明,其实并未为共和二字所埋没,只有满人已经退席,和先前稍不同.
因此我们在目前,还可以亲见各式各样的筵宴,有烧烤,有翅席,有便饭,有西餐.但茅檐下也有淡饭,路傍也有残羹,野上也有饿莩;有吃烧烤的身价不资的阔人,也有饿得垂死的每斤八文的孩子⒆(见《现代评论》二十一期).所谓中国的文明者,其实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谓中国者,其实不过是安排这人肉的筵宴的厨房.不知道而赞颂者是可恕的,否则,此辈当得永远的诅咒!
外国人中,不知道而赞颂者,是可恕的;占了高位,养尊处优,因此受了蛊惑,昧却灵性而赞叹者,也还可恕的.可是还有两种,其一是以中国人为劣种,只配悉照原来模样,因而故意称赞中国的旧物.其一是愿世间人各不相同以增自己旅行的兴趣,到中国看辫子,到日本看木屐,到高丽看笠子,倘若服饰一样,便索然无味了,因而来反对亚洲的欧化.这些都可憎恶.至于罗素在西湖见轿夫含笑⒇,便赞美中国人,则也许别有意思罢.但是,轿夫如果能对坐轿的人不含笑,中国也早不是现在似的中国了.
这文明,不但使外国人陶醉,也早使中国一切人们无不陶醉而且至于含笑.因为古代传来而至今还在的许多差别,使人们各各分离,遂不能再感到别人的痛苦;并且因为自己各有奴使别人,吃掉别人的希望,便也就忘却自己同有被奴使被吃掉的将来.于是大小无数的人肉的筵宴,即从有文明以来一直排到现在,人们就在这会场中吃人,被吃,以凶人的愚妄的欢呼,将悲惨的弱者的呼号遮掩,更不消说女人和小儿.
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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