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的节奏怎么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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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的节奏怎么划分?
1个回答 分类:综合 2014-11-11

问题解答:

我来补答
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
于此语,今存有三种不同的读法.
第一种:“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这是最早的读法,并且为大多数人所接受.朱东润先生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说:“登轼,攀登车前的横木.”人民教育出版社《古代散文选》说:“轼较高,登高可以望远.”
第二种:“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王泗原《古语文随笔》(《中国语文》1978年第3期)批评第一种“旧读”说:
这样,有三点不合.一、轼是车上前边的横木,用来扶手的.只是手握的一根木棍,不可以站脚.而且更高处再没有可以把手的东西,即使“登轼”,也得腾跃而上.即使上了,脚既站不稳,身子又四面无依傍,所以实在不可登,登一定会摔下来.二、“下视”连读,就是以“下”作“视”的状语.从车上(即使站在轼上)向下看,被车身遮蔽了,实在看不见齐军的辙迹.三、下文“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明说视的是辙,望的是旗.辙迹在地面,最低;旗建在车上,最高.而人在车里,可是说视辙向下视,望辙倒“登轼”,不近情理.所以那样读法是讲不通的……一句有五个动词:下、视、登、轼、望.“下”是下车.“登”是说视其辙之后再上车.“轼”是凭轼.
郭锡良等编《古代汉语》也说:
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登轼而望之”这句话不尽合符合情理.“轼”是古代车厢前面用来扶手的横木,人如何能登在它的上面远望呢!正确的标点应该是“登,轼而望之”.“登”指登上兵车,和前面的“下”(下了兵车)相对;“轼”在这里用如动词,是扶着车前横木的意思.
第三种:“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这是杨伯峻先生《春秋左传注》的读法.它与第一种基本相同,但是将“下”字点断以着重强调“下,下车也”的意思,却与第一种有别.
句读不同,理解也不同.但也有例外,如齐鲁书社《古文观止今译》就在其标点采用第一种读法时,译文却说:“他便下车察看齐军留下的辙印,又上车凭轼而瞭望齐军.”将“下”说成“下车”,其理解却与第二、第三种相同;将“登轼”说成“上车凭轼”,又与第二种完全一致.
三种意见,数第二说言之凿凿,振振有词.但是,曹刿登上兵车而远望齐军,为什么非要“扶着车前横木”呢?作者为什么不节省文字,直接写成“登而望之”呢,而非要加一“用如动词”的这一“轼”字来强调曹刿是“凭轼”而望呢?这是无法作出必要的符合情理的解释的.“轼”字固然可以用如动词,具有“凭轼”、“扶轼”这一义项,但它却属于一种礼仪,总是和“致敬”(《辞海》)、“表示敬意”(《辞源》)结合在一起的.《仪礼·士丧礼》“主人不哭,辟,君式之”注云:“古者立乘,式谓小俯以礼主人也.”《释名·释车》云:“轼,式也,所伏以式敬者也.”正是.王泗原《古语文随笔》所引《吕氏春秋·期贤》“过段木干之闾而轼之”和《史记·魏世家》“客段木干,过其闾未尝不轼也”之“轼”,以及《礼记·檀弓》“夫子式而听之”之“式”,也全都是“扶轼表示敬意”的意思.况且,《礼记·曲礼上》中还有“兵车不式”的规定呢!这样,要说曹刿在战场上观察敌军是否真正“败绩”时,竟也会“轼而望之”,那就真正太“不近情理”了.
今按,三种读法中,只有第一种是符合情理的正确读法.
首先,从“轼”本身来看,它并非仅仅是车上“用来扶手”的“一根木棍,不可以站脚”,并非“实在不可登,登一定会摔下来”;相反,轼是可以登上去,也可以站得稳的.《周礼·考工记》云:“舆人为车,轮崇、车广、衡长,三如一,论之三称.三分车广,去一以为隧(车厢深度).三分其隧,一在前,而在后,以揉其式(轼).”可见车厢前三分之一部分的上沿全部叫做“轼”,它不是一根笔直的横木,而是状如“︱ ̄︳”形的弯曲木条;张因为它弯曲,所以在制作它时必须象“揉以为轮”(《荀子·劝学篇》)那样“揉”以成之.这个“揉”字是颇能说明问题的.江永《周礼疑义举要》说:
车前三分隧之一皆可谓之式(轼).其实,式木不止横在车前,有曲而在两旁,左人可凭左手,右人可凭右手者,皆通谓之式……军中望远亦可一足履前式,一足履旁式.
十分清楚,说曹刿能够登上车轼,并且能够稳稳站住脚跟,是不会有丝毫问题的.
其次,从观察敌情的实际需要来看,曹刿是必须登上车轼的.长勺之战,鲁弱齐强.曹刿与庄公共乘,指挥作战,根据“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掌握“彼竭我盈”的有利时机,力克齐军.而当“齐师败绩”之时,曹刿又因“大国难测”而“惧有伏焉”,制止庄公盲目下令追击.他先是“下视其辙”,观察近处齐军败退留下的兵车辙迹;在“视其辙乱”之后,还不放心,又慎重地要远处眺望齐军的旗帜是否东倒西歪,不成军容,于是,他就登到车轼之上去了.站在轼上,当然比站在车厢之中高了许多.这样,他就看得远,看得清,获得“望其旗靡”的结果了.《诗经·卫风·河广》:“谁谓宋远?跂而望之.”正为“望”的需要,才有“跂”的动作.但踮起脚跟,高度毕竟有限,所以荀子在《劝学篇》中说:“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正是这个道理.如果不虚登高,只站在车厢中“凭轼”而望就能望见齐军“旗靡”的话,那么在“公将驰之”之时,恐怕曹刿也就不必节外生枝、不惮其烦地先下车“视其辙”而后再重新爬上车来“轼而望”其旗的了.否则,岂非白白地贻误乘胜追击的战机?
再者,从句式结构来看,句中的中心动词或者说谓语是“视”、“望”,动词“下”和动词短语“登轼”分别是表示“视”、“望”方式的修饰语或者说状语.“登轼”的语法作用是和“下”一样的,因为它是短语,同时也因为句式变化的需要,所以加一“而”字来连接.《左传·僖公二十八年》:
子玉使斗勃请战,曰:“请与君之士戏,君凭轼而观之,得臣与寓目焉.”
其中“凭轼而观之”一语,可为“登轼”连读从句式结构上提供最有力的旁证.
最后来看上句的“下”字.不要说第二、三种读法,就连取第一种读法的,也往往有将“下”理解为“下车”的.如朱东润先生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说:“这句说,曹刿下车察看齐军战车的轮迹.”但“下车”之说也是值得商榷的.因为齐军是与鲁军交战后才“败绩”奔逃的,近处地面上固然处处有其奔逃留下的混乱辙迹,曹刿制止庄公“驰之”,并非其车就不能缓进,只要曹刿视力正常,未患近视眼等病症,那么他站在车上俯下身子(或者只往下看),是完全可以察看清楚地面上的辙迹,得到“视其辙乱”的结果的,故而也就丝毫没有跳下车去徒步细勘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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